第850章 萧宁已经做到了?!-《退婚你提的,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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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越觉得背脊发冷。

    越找……

    越意识到——

    如果这是真的,那就意味着他们一直以为的萧宁,不过是谣言里的影子,而真正站在北境城头上的那个人,其胆气、其判断、其心志……远超世界对他的想象。

    清国公忽然抬起手,按住自己的胸口。

    那里一阵跳动,极快。

    像战场上的兵鼓,不受控制地敲响。

    他承认。

    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——

    他被人震住。

    他艰难开口,却像在压住胸口那团不断膨胀的震意:

    “拓跋……努尔,真没攻?”

    “真的……不敢攻?”

    “真的……在犹豫?”

    每一句,都像从喉骨里挤出的。

    拓跋燕回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清国公只觉脑中一阵轰鸣。

    像风雪撞上了城墙。

    像铁骑踩碎了长夜。

    他靠回椅背。

    整个人像被抽干力量。

    可那不是疲惫,而是一种深海里才有的震动——巨大、沉重、连灵魂都被撞得发麻。

    他盯着火焰。

    那火苗在微微跳。

    越跳,他心底越发升起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:

    ——恐怖的可能。

    ——荒诞的现实。

    ——天地翻转般的颠覆。

    他从没想过,一个少年皇帝,可以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场。

    一个空城,竟能逼退大汗铁骑。

    这是力量?

    不是。

    这是武技?

    更不是。

    这靠的是——气势。

    是胆魄。

    是那种站在城墙之上,让对手怀疑、迟疑、恐惧的无形之势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清国公忽然明白了。

    拓跋努尔不怕伏兵。

    他怕的是——

    萧宁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一个敢把命放在刀尖上的皇帝。

    一个敢赌国运的少年。

    一个敢在空城里直面三十万铁骑的人。

    清国公再次闭上眼。

    这一次,不是压惊。

    而是在压某种正在胸中缓慢升起的情绪。

    那情绪复杂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:

    震惊。

    敬意。

    惺惺相惜。

    甚至……

    一种迟暮老臣看到一位真正皇者时,难以言喻的心颤。

    他从未认同萧宁。

    可现在——

    他无法不承认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,做了一件整个天下都没有人敢做的事。

    他低声呢喃,声音微抖:

    “……这小子……疯得可怕。”

    “但……也强得可怕。”

    火焰跳起,映得他眼中那一丝震动终于化为清晰的亮光。

    清国公缓缓睁开眼。

    那眼神——

    彻底变了。

    像是一位老将,第一次真正把一个少年视作“能决定天下的人”。

    他轻声道: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真正疯的人,不在大汗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在大尧。”

    “在那个叫萧宁的少年身上。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把心中的震惊全数吞下。

    当他再次开口时,声音已沉稳得像山。

    “这一局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他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,萧宁。”

    ——清国公的心,被震得彻底服了。

    清国公沉沉地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火光在他面前跳着,映在他的眼底,却再也照不出先前的那种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震惊已经过去了。

    剩下的,是一种愈发清晰的认知。

    一种来自老将骨髓深处的直觉。

    “能逼退三十万大军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绝非池中之物。”

    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那口气长得像一整个时代的沉重都被他从胸腔里压出来。

    震惊、讶异、难以置信……所有情绪在这一口气之后,都沉入了底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笑。

    不是快意的笑,也不是讥讽的笑。

    是一种带着深深感慨、带着某种荒诞后的认同而浮现的笑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面对三十万……”

    “背后是空城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笑声不大,却从胸腔深处一阵一阵涌出来。

    仿佛压了太久,仿佛憋了一夜。

    拓跋燕回默默站在旁边,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笑声渐渐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清国公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“他是怎么敢的啊。”

    他轻声喃喃。

    “一个皇帝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命去对赌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,哪有这种皇帝……”

    他越说,眼中越难掩复杂之色。

    震惊过后,是彻骨的佩服。

    “这小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是太疯狂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已不是怀疑。

    不是责备。

    而是一种老将才会承认的、对另一个男人的极高评价。

    疯狂——不是贬义。

    在真正的战场上,疯狂,是能改变胜负的那一寸极限。

    “这小子啊……”

    他再次低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若不是天命如此,他根本不该是你们大尧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“他该是……天生在刀锋上行走的那种人。”

    “狠得下心。”

    “豁得出去命。”

    “撑得住天塌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眼底的光逐渐坚定起来。

    火光映着他年迈的脸庞,却像把他久违的年轻气势一寸寸激回来。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啊。”

    他缓缓点头,目光像刀锋般集中。

    “既然大尧出了一个敢赌命的疯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,便多了一个能赌天下的盟友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沉稳而决绝。

    那种多年不曾出现的战意,从他的骨血里重新燃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站在我们这边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要做的事情……便容易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到这里。

    突然。

    “国公——!”

    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。

    是清国公府的老仆,声音紧绷,几乎带着颤意。

    “左右司大人带着好些朝臣——求见!”

    整个屋子瞬间一静。

    拓跋燕回目光微动。

    清国公的眉头也轻轻一挑。

    左右司。

    大疆真正的实权中枢。

    位阶仅在大汗和拓跋蛮阿之下。

    一旦左右司动了——就说明整座大都出了足以震动朝纲的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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